夢築

也許，又會被罵了吧！在三點一刻的鐘響後，無眠。

聽著雨聲隨著風搖曳，那滿溢的情感卻止不住胸懷，
是斟酌文字，還是雕琢情感，我不解，我遺忘，我說不出口。
在不對的時間做不對的事好呢？還是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好？
我放縱。在這不眠的夜裡，享受寂靜的沈穩。

一直試圖想抓回什麼，是散漫的文體？是迴旋的賦體？還是雜亂的小說體？
也許一切都抓不回了，不論是過往的時間，曾有的輝煌，或是稍縱即逝的感覺。
突然想起，在天空陰霾的那日午後，同你們談起陰沉的天氣時，
我沒有說出口的是那句，「其實我喜歡下雨天。」
可能是詩人總有著滿腹愁緒的情懷，而下雨天，總是特別惹人愁。

日記的意義，後來就沒提醒了。
就像自己，也有快兩個月沒打網誌一樣，有些時候，
空有題材，沒有情感，總是下不了筆，寥寥數語便就此作罷。
久而久之，忘記落筆的暢快，忘記抒寫的淋漓，忘記了很多曾在自己身上的東西。
雖然曾告訴你們，寫日記可以更了解自己，但我很少重看自己寫過的東西，
可能真的就如同大家所言，人果然是一種矛盾的東西。

果然還是不應該站在那邊的啊！看著你們，還是會有一股澎湃湧出。
看著大家抓緊每一分每一秒的寫字拍照，離情縱依依，折柳故人情。
最後仍然是下去參了一腳，就像我出現在那個地方一樣，或許也是不捨，
不捨離別的你們，不捨結束的活動，不捨被海浪沖平的痕跡。

身旁的國科會計畫與poster，就這樣被我遺落在一角。
明明天亮時，就要去討論，就要把東西弄出來給老師看，
但它們仍然靜靜的躺在一角，沒有出聲，只是靜靜的躺者。
像是你們一樣，安靜坐著的那一刻，其實每一個人都像剛出生的小嬰兒一樣。
本來應該是16個肌肉群做完要30分鐘的漸進式放鬆法，被我濃縮成4個，
而我原本從第一天就要帶放鬆帶到第五天的事，不說可能也沒人知道吧！
不過，想做的事情太多，能使用的時間太少，很多東西就這樣默默的犧牲掉了。

聽到你們說要寫在外套上，雖然理性分析應該是在開玩笑，
但還是驚恐的大叫了不要，是很驚恐啊！我連自己該不該出現都打了個問號。
一直以來，帶團諮的似乎都跟本部分割得很清楚，團諮人員也不太會出現在活動中，
所以來之前，一邊自嘲自己一定是歷屆以來的異類，一邊安撫自己糾結的情緒。
是很怪啊！但還是忘不了，寫烏龜卡的大笑，還有說再見的淚光，
如果可以，仍然想再經歷一次，只不過人長大了，是該往前走下去。

不知道該怎麼拿捏距離，劃出那道線的是自己，想跨越那道線的也是自己。
身為一個團諮人員的角色，像是進入一個老師的軀殼中，遵循當團體領導者應有的教誨，
但那模糊的線，那崩塌的牆，還有那更想像是朋友們的關懷，
讓自己打出的牌，更為玄妙，更讓人摸不著頭緒。
想站在一旁靜靜的守護著慢慢茁壯的孩子們，卻又忍不住想要摸摸妳們的頭，
原來為人父母在看著孩子長大時複雜而矛盾的心情是如此一般，我漸漸能體會。

體會禮物的用意，我不能。我其實是最為不能的那一個。
也許心存懷疑，也許不懂意思，但在想描繪出給予你們的東西時，
我看著四天下來的回饋單，還有複印的報名表上的報名動機，
以及連日來默默對大家的觀察，所以我劃下最適合的禮物，寫下最貼切的名字，
如果你問我為什麼？也許我會笑笑不答的說：「用心去體會，終有一天你會領會。」

說實在的，本來的東西會是個勳章，但騎士的旅程，在不強調下默默的被抹殺掉，
專屬牌的用意，也轉換成每天抽一張牌寫上名字的神秘給取代，
團體確實是有無限的可能，就像《紙牌的秘密》裡頭，每一張牌所說的一句話，
最後可以在丑牌的排列中，變成一則神秘的預言故事，而在這樣的一個名為六小的團體中，
每一個人所帶來的每一句話，也著實撞擊出燦爛的花火，編織出動人的故事。
但是又有誰想到，牌的四個角落，都是像人在跳躍的六呢？是你們，是你們每一個六。

每天的儀式，是喝著印有媽祖瓶子的水，配著一顆B群。
刻意忘記吃的午餐，除了帶有刻意的想瘦之外，也許也反應了自己的緊張不安。
就如同集訓時的當頭棒喝，在緊張時，我有很多東西真的都不見了。
不見了，學過的放鬆不見了，最會的唬爛不見了，可能的創意不見了，
整個人像是被雷打到的機器人，嗚嗚嗚的低鳴，記憶體被全被format掉。
只不過，團體的沉默，是刻意安排下的團體推舟，讓大家體驗沉默，卻用沉默收尾。
很像是自己寫的小說常會出現的狀況，總是收不好結尾的我，也常常沒收好你們的尾。

家庭圖，畫自己，你說我演，線的in或out，兩性價值觀以及許多東西，倒是都被我壯烈犧牲掉，
有時覺得80分鐘左右的時間是如此漫長，有時又覺得這樣的時間根本不夠，
像是貪心的小孩子般，總想要更多，更多，還要更多更多。
雖說著是依循團體的發展與走向，搭配著自己準備充足或拿手與否的評比，
但其實我可能不知道你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，所以只能提供我認為你們需要的，
可能會給你們帶來幫助的，或是能夠讓你們有所成長的，謹此而已。
雖然有時不乏著我的私心，像是昆德拉，或是一些如同煙火突然蹦出來的東西。

你們總是很安靜，乖乖的，沒有什麼問題。像是隻溫馴的小貓，忽然伸了個懶腰。
第一天的靜默，接下來幾天越來越敢開口講話，也越來越多人開口講話，
一直到最後一天如同《夜間遠足》劇情般，所有人的全面奔放，
其實當下是很感動的呢！就像是看到流星在頂端劃過時的那般感動。
不過我想，在會心時看起來很ㄍ一ㄥ的你們，其他時間也許全然不是這個樣子，
雖然可能已經沒機會證實我的想法，但我想應該是八九不離十，
回饋晚會的戲，有些人的大解放，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。

那幾天的點點滴滴，就讓雨水沖刷，落入泥土裡吧！
不再一一細數，發現你們有多聽話，保密原則，保守我們的小秘密。
以前總是認為團諮是個神秘的地方，會心時間是個奇異的時間，
像是時空突然被凍結住，在這時候還能夠活動的人子，可以肆無忌憚的想說什麼就說什麼。
原來跟本就沒有什麼小秘密，有的只是彼此的信賴，還有最真摯且真誠的情感。
像是一顆種子，在露水的浸潤下，終將成長茁壯，開花結果。

如果可以，希望有更多的時間能夠來了解你們，與你們相處，
但我相信，你們的下一段旅程，你們的下一站會，幸福。

筆跡中隱藏的靈魂，是炙熱燃燒的，認出字中的溫度，還有未說口的心情，
在這無眠的夜裡，在這寂靜的夜裡，揮別了那個雨天，迎向下一個豔陽天。

也許……，今天完了，補不完的，睡眠。